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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他凭什么比我聪明(1 / 2)

“文若”离开了侠客总部,没有直接回天守城,而是在天守城附近的群贤居游荡了一段时间。

群贤居的范围很大,里面聚集的又都是从外面来到这里的人才,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新的东西,所以“文若”很喜欢这里。

听听他们的故事,偶尔推演一下他们的想法,遇到有用的就上报一番,帮对方指点出一条门路,也算是一件功德了。

直到天色渐晚,他才走向城门。

在城门口站定,城门的某些术法因为他的到来而别激活,城门随之张开,让他可以顺利走进城内。

在他的背后,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的看着他的背影。

对于他们而言,能够踏足天守城是他们一生的憧憬,光是走进去都象征着这些人提出了莫大的贡献,是保存人族火种的重要贤士。

但“文若”并没有这种感觉。

他知道能够进入天守城是种荣誉,但他失去了两年半之前的全部记忆,所以并不能理解进入这里到底是项多大的殊荣。

毕竟从他有意识开始,他就在这座城市中,周围的人对他恭敬但是疏离,并没有多少情感。

他的过去也没人说起,周围人只是告诉他他叫文若,之后就让他随意行动,没给出什么限制。

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,他总感觉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,这幅肉身只是一件衣服罢了。

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呢?

“文若”不知道。

回到宅子前,“文若”看到一名笑的很阴森的人站在门口,正斜眼看着自己。

经常有人说对方的笑容很让人不舒服,不过“文若”感觉对方还不错。

若是将人比喻成建筑,那么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地基没打好,墙壁偷工减料,屋梁东倒西歪,但居然奇迹的能住人而且不容易倒的那种。

更通俗的说法,就是这家伙明明总是在接触到错误的教育,但最后居然勉强成为一个好人了。

其中的经历,只能用奇迹来形容。

此时,阴笑男双手藏在袖子里,眯着眼睛看着门前进进出出的人。

这些人都是学士,在天守城是一个十分崇高的职业。

每个学士都有义务研究救世之法,并通过贡献决定各自掌握的资源。

学士可以世袭,同时也有不同的特权,“文若”感觉这群家伙就是贵族,但他们并不承认这一点,而是坚持以学士自居。

来往的学士几乎都在高谈阔论,谈论的内容玄而又玄,听起来天花乱坠,细品却空无一物,远远没有群贤居中的好听。

这群大腹便便的学士似乎没有看到门口矗立着的阴笑男,仿佛对方只是一根木头,直接从对方的身边走过。

直到“文若”走上前,阴笑男脸上的表情才发生了些许变化,露出一个哭一般的笑容:“等你很久了,怪物。”

“让你久等了,夏生。”

扭过头,“文若”对夏生背后,一名怯生生的盲目少女说道:“你也是,成姬。”

“文若”还记得自己跟对方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。

第一次碰面,对方就切开了自己的脖子,但周围却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头已经贴到胸口了,依然在聊着什么。

将自己的脑袋板正,“文若”好奇的看着夏生。

没等他问为什么对方袭击自己,夏生就说道:“你不是文若,你只是个怪物罢了。”

那一刻,“文若”对这个可以看穿自己身份的夏生产生了浓郁的兴趣,并很快与对方产生了单向的友谊。

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,“文若”知道夏生曾经去过什么地方,在他也不知情的情况下换到了特殊的能力。

这种能力叫啥他也不知道,只知道可以通过忘记某些东西来让旁边人忽视他的存在,哪怕自己杀了人也无所谓。

与此同时,“文若”也确定自己是个怪物。

人被杀就会死,人不应该在脖子被切断后活着,所以自己应该已经不是人了。

他周围的人应该知道他的身份,并且将他侍奉的很好。

但他还是更喜欢夏生,毕竟对方是唯一一个敢于正面道出自己本职的家伙。

他还想跟夏生聊聊天,跟对方聊两句,顺便说说自己今天见到一个很有趣的家伙,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家伙。

可惜他还没开口,一名脸上贴着符纸的庙祝就漫步走来,拉住“文若”的手轻声说道:“大人,时候不早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没有抗拒,“文若”对着夏生和成姬轻轻点头,跟往常一样,摘下自己的一根头发,交给了夏生。

夏生接过头发,向着“文若”轻声道了谢,随后带着成姬立刻离开了。

“文若”被庙祝拉着,一直走过了大门,走进了后院。

越往深处,周围的学士就越少。

那些大腹便便的学士到不了这里,能到这里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家伙。

漫长的走廊似乎走不到尽头,沿路的灯笼如同一只只巨大的眼睛,迷离在道路两边。

走廊两旁的房间中时不时响起各种奇怪的声音,像是在开山,像是在打铁。

“文若”并不感觉奇怪,毕竟这里是天守城,天道破碎的起点,一切混乱的源泉。这里什么都可能发生,一切都位于混沌之中。

一路走到深处,“文若”看到这里的仪式已经开始了。

天守城的高级学士都汇集于此,在大庙祝们的陪伴下,吟唱着不明的歌谣。

在中间坐下,“文若”熟练的掀开长袍,将怀中已经发臭的香囊取下,露出被袍子遮挡的身体。

他的身体已经腐烂,白色的蠕虫在他的躯体上爬行,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
毕竟,“文若”是个怪物。

活人不会腐烂,活人身上不会爬满蛆虫,活人不会感觉不到疼痛。

几名庙祝熟练的走上前,用刻满符文的金质快子夹出虫子,并将虫子抹到托盘上。

只是一只虫子刚刚被夹出来,虫眼里立刻漫出一道黑血,然后就是新的虫子从里面钻出来。

看着满是虫子的身体,几名庙祝叹息道:“这才两年半,这个身体已经撑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