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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、038(1 / 2)

("邪神的恋人[西幻]");

这应该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。

难道对方真是层级很高的吸血鬼吗?阿诺因迷茫地想。他回忆到了那次在古巫师塔被吮吸鲜血的经历,

疼痛和失控感令他畏惧,但这是凯奥斯的请求,事关自己的暗恋对象和救命恩人,

他一点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。

“……可以。”黑发伯爵咬了下唇,小声道,

“但是,

你现在……咬人会疼吗?”

阿诺因没有接触过这种等级的血族,他不太确定对方的能力,也就半信半疑地将凯奥斯划入血族的范围内,而血族们咬人时可以释放出一种物质,让被吮吸血液的对象失去痛觉、沉溺进麻木的梦境和性幻想当中。

但这似乎是一个可以自控的能力。

凯奥斯没有回应,他的眼眸像是什么空洞虚无的东西,反射的光芒里多是眼球晶体本身的质感,而没有他的视线加成,但当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时,阿诺因却觉得他仿佛在望着什么粘稠到极致的液体,

有一股连通触觉的被吞没感。

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种特质。

阿诺因呼吸一顿,

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,

对方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和肩膀之间,

白润的肌肤覆盖着单薄的骨骼,

连接的线条和走向都像是一个逼近完美的作品……尽管在这完美之下的真实,在基因和结构的层面上,在神的视野之下……是混乱、盲目、和怪异。

犹如一个披着美丽人皮的怪物。

但阿诺因是成熟的人类结构上的拼接,

不仅并不简陋,

甚至可以说是复杂,他是人类窃取造物权柄的阴差阳错,是世界最难接受也最难复制的工艺品,

是一件宝物,一种瑰丽的现象,一位离经叛道的、邪神的同类。

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肌理之间,慢慢地摩挲着。阿诺因隐隐有一股被恐怖的生物掌控生命的危机感,但他知道对方这陌生的形象之下是最安全的那个人,所以他能够忽略这种本能地惧怕……如同一场隐秘的献祭。

对方的手指稍微用力,蔓延过去扣住了他的后颈。扑面而来的寒冷气息被一寸寸的靠近翻搅得凌乱破碎,交替着冷热。凯奥斯的手指漫过对方柔软的黑发,他轻而稳妥地贴上小怪物的后脑,见到对方泛红的眼角。

角质层太薄、血管充盈着血液时,那片肌肤就会被渲染成暧昧的淡红色。这明明是一个对他人疏离冷淡、难以接近的“奇迹先生”,是一位优秀的青年巫师,但在凯奥斯的身边,他却温顺胆怯地任由把玩,紧张的情绪永远坦诚显露、不必掩饰。

浅金色的长发在阿诺因狭窄的视野范围间垂落下来,对方的冰冷和热意都如此地令人煎熬。他埋进凯奥斯的怀里,大胆地不顾忌他人的视线,却又如探出的蜗牛触角般缩到被完全笼罩、完全抱紧的区域。随后,脖颈间覆盖上一层湿润,有一种略带酥麻的疼痛感……很微弱地没入身躯。

凯奥斯的牙齿刺伤他的皮肤。

血液。

怪物的血液,不断积累的体内香气,复杂的结构……褪去残余的药剂,比魅魔更纯洁、却更贴近欲望的味道……

在这个瞬间,那些暗暗观望着这边的血族们险些握碎了手里的杯子,各自的交谈也都戛然而止,连脸上挂着笑容的庄园主特里安都猛地一顿,不约而同地转向角落的方向。

他们近乎失态、近乎失礼,蝙蝠们的血眸死死地盯着那片洁白蕾丝装饰上渗透出鲜红的血迹,盯着那片血色晕开的侧颈肌肤。

从来没有任何一位血族,任何一种血仆……哪怕是纯洁的少女,也没有这种蛊惑的异香。

“……真可惜,那是殿下的人。”黑暗里,有人咬着牙根低低地叹息,被勾起性/欲和贪婪的吸血鬼舔舐着尖牙,“真想做些撕碎他的蠢事。”

“这么美丽美味的落跑甜心,就算是我也一定会费尽力气地看住。怪不得弗拉德亲王醒了……”

“真是的,还要当着我们这群人的面享用,明知道那是个尤物……”

细碎的议论很私密地响起,比酒液晃动、玻璃皲裂的声音还要更低、更隐蔽。

那片被血晕开的蕾丝装饰被扯掉了——血族的礼服上总是多出这种无用的累赘。

阿诺因本来并未感觉到什么难以忍受,那种酥麻从肌肤往骨子里钻,一点点蔓延扩散到全身。当他失去隐藏自己的力气时,却发觉脊背被稳稳地固定住了。

又是这样,还是这样,总是这样……就算换了个壳子,这还是那个独/裁专断的可恶大狮子,再优雅傲慢的“弗拉德亲王”,也抵不过凯奥斯骨子里的任性与自我,他根本没有放开的意图,这个拥抱就是囚笼,只给询问意愿的开始,不给临阵脱逃的机会。

这个时候,那些血迹被舌面一点点舔干净,凯奥斯专注地破坏伤口,祂这种诡异的体/液交换取悦到了,脑海中千千万万的小触手都在瞪着圆滚滚的眼睛,恨不得把自己都塞进阿诺因的身体里。